加计扣除政策、研发操纵与民营企业自主创新

2020年《科研管理》第2期

万源星

学术观点：

民营企业自主创新、持续发展等问题得到中国政府高度重视。李克强总理曾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指出，加大对民营经济和中小企业的支持力度是第一议题，预计每年为民营、中小企业减少税负约2000 亿元。大量研究也证实税收优惠能降低企业创新成本并更具市场导向性，在实践中得到广泛运用。加计扣除政策是激励企业自主创新的一项重要税收政策，历年来对优惠力度、适用行业及研发费用归集范围等方面进行不断完善。而近几年研发操纵现象频繁出现，一些民营企业为享受政策优惠而虚增研发费用，造成资本市场失灵及国家资源流失。可见，针对研发操纵的研究有助于完善加计扣除政策，对中国民营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现实意义。

利用2008-2017年中国民营上市公司数据，本文从研发操纵视角检验加计扣除政策对民营企业自主创新的影响。结果表明: (1)加计扣除政策激励了民营企业自主创新，而研发操纵抑制这种激励效果; (2)随着加计扣除政策2013年和2015年的两次修改，研发操纵行为得到一定治理; (3)研发操纵在盈利、非家族、非高新技术及税收监管弱的民营企业中更显著。

本文的边际贡献在于：

第一，提供一个解释政策效果扭曲的新视角。现有研究虽从微观角度评价加计扣除政策对企业自主创新的影响，却忽略企业应对宏观政策所做出的投机性行为及对政策效果的影响。本文认为，加计扣除政策在实施过程中存在信息不对称，民营企业有意通过研发操纵满足税收规避需求，导致政策目标难以实现;

第二，实证发现研发操纵是导致加计扣除政策激励扭曲的重要原因，并发现研发操纵集中在盈利、非家族、非高新技术及税收监管弱的民营企业中。研究结果不仅为已有文献不一的结论提供微观证据，还为完善加计扣除政策、发展民营经济提供启示。